【蝙超】Come Here，Little Cat
03
阿尔弗雷德没搞明白，为什么自己只是转身离开了一会儿而已，小猫咪就变得凶悍了起来。小家伙看起来很努力地让自己在湿滑的浴缸里站稳，湿透了的毛胡乱地耷拉着粘在它身上，湛蓝的眼睛里充满了……羞愤？阿尔弗雷德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一只猫咪，即使是聪明的猫咪，有这种神情是不是也太过了？
弓着脊背的猫咪冲布鲁斯发出威胁的低吼，而韦恩总裁右手的手背上也多了三道见血的抓痕。他的主人看起来有些吃痛地用另一只手握着手腕，眉心微蹙地看着炸毛的猫咪。
“……我错过了什么？”老管家的手臂上搭着毛巾，手里举着吹风机，站在浴室门口不确定地发问。
“没什么。”布鲁斯冲自己的管家笑了笑。他甩了甩手，站起来，让开了浴缸前的位置，“我去处理点事情，你先把它擦干。“
管家先生看着布鲁斯匆匆离开的背影，轻轻地摇了摇头。
“来吧，小家伙儿，“阿尔弗雷德用毛巾包住了猫咪，可怜的小东西，在少爷离开后就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让我把你变成全哥谭最漂亮的。“
我是个男人，克拉克在在嗡嗡作响的吹风机下皮毛凌乱，满心郁卒，我不想做最漂亮的。
就算我是个公猫，我也不想要那个“最漂亮“的头衔。
水滴坠落的声音回荡在安静的蝙蝠洞里，成群的蝙蝠倒挂在洞顶，阖目休憩。
布鲁斯坐在蝙蝠电脑前宽大舒适的椅子里，电脑已经进入了保护模式，巨大的蝙蝠标志占满了整张屏幕，从阿尔弗雷德的角度看过去，正好可以看到屏幕上映射出的布鲁斯陷入沉思的面容。
管家先生轻咳一声，布鲁斯转回头。
“我想，您或许需要这个。”优雅的老管家托着那个有着金色装饰纹路的昂贵托盘，走到了布鲁斯面前。
“谢谢，阿尔弗雷德，”布鲁斯取过咖啡，啜饮一口，“一如既往地贴心。”
阿尔弗雷德等了一会儿，对背对着他研究电脑屏幕的布鲁斯开口，“尽管您似乎认为我们的不速之客不会久留，但我想，我们还是可以先给它取个名字方便称呼，”布鲁斯的动作顿了一下，阿尔弗雷德走到他的身侧，把他眉心微蹙、嘴角抿成直线的反应尽收眼底，“总是用kitty来称呼它，未免有些失礼。”
布鲁斯探究的视线转向自己的管家，阿尔弗雷德有些夸张地叹了口气，“您知道的，迄今为止，除了您降生的时候，我就再也没有参与过为新生儿取名的幸事了。”
韦恩总裁额角的青筋跳了一下，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叫他克拉克就好。”沉默片刻，布鲁斯在老管家充满期待的眼神里这样回答。
“是我想的那样么，先生？”阿尔弗雷德并不吃惊，布鲁斯点头的动作也验证了他的猜测，“肯特先生似乎还不知道您已经清楚他的秘密身份了？”
布鲁斯轻轻叹了口气。
“恕我直言，少爷，让肯特先生误会您在捉弄他，对您来说毫无益处。”
“我还没机会告诉他，”在阿尔弗雷德略带责备的目光里，布鲁斯起身，“我去看看它，然后和它聊聊。”
“您打算对它喵喵叫么？”
“……”这次布鲁斯真的翻白眼了，“我会带他去见能帮得上忙的人。”
克拉克把自己蜷成一个毛团子，揣着手窝在韦恩大宅主人卧室的枕头上，阿尔弗雷德给它吹干毛之后就把他放到这里。吹风机的暖风让它湿透的毛发重新变得柔软蓬松，也让经受了抓捕和沐浴两大重挫的猫咪变得困倦起来。
它几乎睁不开眼睛，毛茸茸的圆脑袋不受控制地，像是小鸡啄米一样一下一下地往下磕，在重力引导下垂到一定程度，然后猫咪被惊醒，挣扎着把脑袋摆回原来的位置，继续重复以上过程。
布鲁斯走进房间时，正好看到猫咪伸长脖子张大嘴巴打了个巨大的哈欠，又把自己缩回成团子。
克拉克努力睁开被眼泪糊住的双眼，看着走到近前的高大男人。
韦恩总裁把另一个枕头竖起来，摆在床头，倚靠着坐下来。
克拉克歪头看他，男人踢掉了鞋子，把搁上床的修长双腿交叠起来，伸直。
布鲁斯看向猫咪，猫咪茫然地眨了下眼。哥谭首富弯起嘴角，朝它伸出双手，力道温柔把它抱了起来。
克拉克炸起了毛，浴室里的骚扰事件还没掀过去呢！它挣扎着划动四肢，咬住了嘴巴唯一能够到的地方，但布鲁斯任由它的小尖牙陷进自己的皮肉里，仍旧强硬地双手掌控在它腋下，不肯松手。
克拉克在把布鲁斯的手臂咬破之前停止了徒劳的挣扎，认命地接受了身为猫咪既没人权也奈何不了蝙蝠侠这个事实。猫咪有些泄气地软绵绵地叫了一声，任由韦恩总裁把自己放在他的肚子上，然后在对方稍微放松钳制之后，在他的掌心下转了个圈，蜷起身体卧下，赌气地拿后脑勺对着那个霸道的男人。
布鲁斯垂下头，看着猫咪毛茸茸圆润可爱又的后脑勺，伸手在猫咪的脊背上一下一下抚过。猫咪防备的略有些僵硬的身体在他的抚摸下慢慢变得柔软了起来，几分钟后，布鲁斯修长的手指搔刮起它的下巴和耳后的时候，它甚至发出了舒服的小呼噜声。
布鲁斯忍不住笑了起来，猫咪克拉克显然要比小记者和超人容易讨好多了。
布鲁斯确信克拉克和卡尔对自己仍不够了解，起码，单纯的堪萨斯小记者不知道，韦恩总裁掌握了一手详尽的关于超人与克拉克·肯特的资料，且时间之早远在他意料之外。
布鲁斯倒也不是要故意隐瞒他，只是一直没机会把关于秘密身份的后半句话说完。
超人对“蝙蝠侠就是布鲁斯·韦恩”这件事的反应实在太过直白与可爱。可怜的氪星人对于人类的多面性的了解还是有些不够充分，他睁着那双无辜的、仿佛可以包容宇宙万千星辰的蓝眼睛，维持着当机的状态。布鲁斯还没来得及在他平静之后继续同他探讨秘密身份的问题，超人就匆匆告别逃离了瞭望塔和蝙蝠侠的凝视。直到几天之后，他才穿着那身扎眼的制服悬停在刚刚结束夜巡的蝙蝠侠面前。
蹲在滴水兽脑袋上的蝙蝠侠面无表情，不动声色地打量拘谨的外星人。
“嗨，B。”超人的小卷毛在烈烈夜风中依旧岿然不动，同两位超级英雄波浪一样随风翻涌的披风形成了鲜明对比，布鲁斯简直想伸手摸一摸那缕小卷毛，看看它是不是也像钢铁之躯一样坚不可摧。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