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超】Come Here，Little Cat
13
克拉克躺在客房的床上，思考着到底有谁会用这种近乎幼稚的方式来报复自己。他在脑子里把所有可能会这么干的人都想了一遍，但一个大大的疑问始终盘旋在他的脑海里。
这一切和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到底有什么关系？就算把超人变成猫是件可以跟自己的反派同伙炫耀的事情，那把他扔到韦恩大宅里到底是在打什么算盘？
布鲁斯同样也没想明白这点，他们待在蝙蝠洞里苦思冥想，没有什么头绪，直到阿尔弗雷德一脸不赞同地出现，把他们两个各自赶回了卧室。
克拉克在床上翻了个身，换了条手臂垫在脑袋下面。尾巴的原因，他没法好好躺平，只能像块被摊在平底锅里的煎饼一样，来回翻面。
他有点想念之前还是一只完整的小猫的时候了，起码那个时候他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睡成任何姿势，而且更方便的是，他可以睡在这个大宅的任何地方。无论沙发茶几书柜还是布鲁斯让人羡慕的舒服座椅，无论他待在哪里，阿尔弗雷德都会一脸纵容宠溺，不许布鲁斯因为任何原因把他赶到别的地方去。不止一次，他待在书房宽大的胡桃木书桌上，占据了最中间的位置，睡得四仰八叉，妨碍到韦恩总裁的工作。而可怜的大宅主人只能把自己那一摞等待处理的文件挪到一边去，为猫咪的午睡出让空间。
克拉克醒了之后看到被自己挤到一边的总裁先生，满是愧疚。但一只不足三个月大的小猫是很难管住自己该在什么时候睡着的，它们一天之中的大部分时间都是沉浸在甜美梦乡里的。克拉克能做的只有略带讨好地走到布鲁斯手边，舔舔他的手背，让他摸摸自己光滑的皮毛作为补偿。
也不是说布鲁斯不能把小猫叫醒，让它去别的地方待着，但阿尔弗雷德钟爱他和猫咪待在一起的画面。布鲁斯明白管家先生的心思，这位从小对他视如己出的长辈总是担心他的生活里没有足够温暖的事物出现，一只软糯的猫团子总算能够让他操心的管家聊以慰藉。
说起来，猫咪的身体的确更软一些，克拉克一边折腾自己，一边感慨。他伸长了胳膊，在被子底下扭腰踢腿，背部向后弯曲，尝试拗出一个C形。这个动作在他是猫咪时可以轻易摆出来，如果他想的话，他甚至可以让自己的前爪和后爪碰到一起，现在的他可没那么容易做到这个。不过，不得不承认的是，他现在的状态也比完全是人类形态的时候要柔韧不少。克拉克回想着之前在电视上看到过的高难度瑜伽动作，掀开被子，充满好奇地摆弄起自己的身体。
半个小时之后，他把大腿别到了脑袋旁边，兴奋地想要拍个照片纪念一下，但幸好他身体里残留的那一点猫咪的成分及时地发挥作用，阻止他留下愚蠢的证据。突如其来的困意漫上来，这个折腾累了的大猫一头栽倒在枕头上，睡了过去。
隔日的清晨，克拉克是被管家先生温柔地叫醒的。
他伸手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挣扎着从绵软的枕头和羽绒被里探出脑袋。
“您该起床了，克拉克少爷。”阿尔弗雷德走到落地窗前，将及地的米色帷幔拉开，让哥谭不多见的明朗日光穿过玻璃，流淌进房间。
“真是难得的好天气，”阿尔弗雷德真诚地赞叹了一句，他一边系好帷幔的绳子，一边看了眼还坐在床上的克拉克，“我为您和布鲁斯少爷准备了新鲜的鱼片粥，他已经在客厅等您了。”
暂时摆脱不了的嗜睡让克拉克有些不好意思，他挠着脑袋上翘起的小卷毛，等阿尔弗雷德体谅地带上门出去，从床上跳下来，快速地脱掉睡衣换上昨天管家先生帮他准备好的那身衣服。
在被子里蹂躏过一夜之后，尾巴上的毛变得乱糟糟的，克拉克冲去洗手间用最快的速度洗脸刷牙，然后把梳子沾湿，开始跟他不听话的尾巴较劲儿。
克拉克不知道之前阿尔弗雷德是怎么帮小猫把它一身的毛收拾好的，那看起来并不难，管家先生没费多少力气就让它们变得光滑又漂亮，现在轮到克拉克自己来管理这根垂下去比他的腿还要长的毛尾巴的时候，他才知道这有多麻烦。
这无异于决斗，克拉克看着缠在梳子上的毛越来越多，而他的尾巴看起来还是一副乱糟糟的用过的拖把一样的样子，内心感到绝望。他听到潘尼沃斯先生说布鲁斯已经在客厅等他了，他不想让他们等太久，但这根尾巴完全不配合。
“真不知道扎塔娜为什么喜欢你……”克拉克抱怨地嘟囔一句，又一次从梳子上清理下一堆毛。
“你还好么？”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专心致志对付自己尾巴的克拉克吓了一跳。他抬起头，惊讶地看到出现在房间里的布鲁斯。
“我敲了门，你没应声，”布鲁斯指了指打开的卧室房门，“我进来看看。”
他看了看克拉克的脸，又看向被他攥在手里的尾巴，努力维持淡定的模样，不让自己笑出声来。比起饱受折磨的尾巴，克拉克脑袋顶上那对毛茸茸的耳朵要幸运多了，虽然它们一只被压趴了，另一只挺立着毛发有点乱，但好歹还算体面，那根尾巴就糟糕到布鲁斯忍不住替它委屈了——明明昨天刚冒出来的时候是非常漂亮乖顺的。
“需要帮忙么?”布鲁斯忍着笑问。
尽管布鲁斯掩饰得很好，克拉克还是看到从他深蓝色眼睛里涌现出的笑意了。自暴自弃的超猫先生，克拉克在心里唾弃地这么称呼自己，耷拉着脑袋把手里的梳子递出去。
“选错工具了，”布鲁斯还是笑了出来，他把克拉克递过来的木梳放回盥洗台上，打开右手边的壁柜门，找出一把针梳，“这个要好用得多。”
克拉克恍然大悟。“那太好了！”他说，伸手打算接过针梳。
布鲁斯的右手往后一撤，躲过克拉克的手，“我来。”他笑着说。
阿尔弗雷德终于等到两位少爷出现在客厅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古老的座钟。三十五分钟，管家在心里琢磨，你们到底磨蹭了些什么。
克拉克坐在布鲁斯为他拉开的椅子上，脸色还微微有些红。
他现在一万个懊悔自己为什么答应让布鲁斯帮他梳理尾巴，男人带着薄茧的修长手指托举固定住他的尾巴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这玩意儿是个多么敏感的存在，他简直不敢回想刚刚结束的那半个小时里，自己到底爆裂了多少毛细血管。
拉奥啊！克拉克在心里呻吟，他刚才真的在布鲁斯梳第一下的时候一爪子把他拍开了么？他偷瞄淡定地坐在主位喝粥的韦恩先生，对方形状好看的手背上，一块儿不大不小颇为显眼的红色区域真真切切地提醒着他，那是真的。
布鲁斯感受到克拉克的目光，他视线略一偏移，看到手上那块红印，抿起唇角笑了下。
克拉克对上他的视线，羞愧地低下头。
布鲁斯好脾气地没对他的炸毛反应说什么，还安抚地捋着他的尾巴让他适应被碰触到感觉。虽然这挺体贴，但克拉克实在觉得有些怪异和羞耻，他想要抢回梳子自己搞定尾巴，但布鲁斯坚持代劳，他没能驳回对方的好意，只能咬着食指指节处的那一小块皮肉，克制住自己想要伸手去抓挠点什么的冲动。
“鱼片粥不合口味么？”阿尔弗雷德看着克拉克的模样，略有些疑惑地问道。青年的一只毛耳朵还有些趴趴，虽然相比起刚被叫醒的时候的样子明显是被整理过了，但依旧显得有些没精神，管家先生忍不住担心是不是早饭影响了他的心情。
“不，不，”克拉克连忙否认，“非常美味！”他忙用汤匙舀了一大勺塞进嘴巴里，“能享受到您做的食物是我的荣幸。”
阿尔弗雷德笑得满足，连忙劝慰险些被烫到的青年，去给他倒了杯温水。克拉克在管家先生转身的时候看到布鲁斯失笑摇头，放下了自己的汤匙。
“放轻松，小男孩，”布鲁斯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阿尔弗雷德比你以为的还要喜欢你。”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