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超】Come Here，Little Cat
06
猫咪克拉克蹲坐在瞭望塔会议室光可鉴人的桌子上，昂着漂亮的脑袋，湛蓝的眸子里星光闪动，充满希冀地望着站立在桌前的火星猎人。后者闭目凝神，深绿色皮肤的右手触碰着它的额头。
蝙蝠侠双腿交叠向后倚坐进自己的座椅里，十指交扣，轻搁在小腹上。黑暗骑士沉稳一如既往，安静地守候在一旁，等待火星猎人给出的答案。
约翰沉默的时间有些长，克拉克变得忐忑起来。猫咪不再摆动那条甩来甩去的尾巴，它向后拉平了尖翘的小耳朵，抖动起唇边细长的胡须，粉色的小舌头探出来，不停地舔弄“人”字型的毛茸茸的上唇。
布鲁斯不合时宜地觉得这样的猫咪太过惹人怜爱，看起来和小记者克拉克羞窘地夺路而逃时有着异曲同工的可爱。蝙蝠侠抬起手抚过嘴唇和下巴，掩饰唇角几不可见的笑意。
约翰的眉头微皱，睁开了眼睛。克拉克翘起尾巴，一脸期待又谨慎地往前凑了凑身体。
“卡尔。”布鲁斯用蝙蝠侠的低沉嗓音呼唤了一声，在火星猎人开口之前先行介入了这段交谈。他变换了下姿势，放平了双腿，微微朝猫咪张开双手，用目光传达了“过来”的意思。
克拉克踌躇了一下，还是站起来乖顺地朝他的方向走了几步，然后从桌上跃起，轻巧地跳到布鲁斯的膝上，背对着他蹲坐下来，重新抬头看向火星猎人。布鲁斯伸手把猫往自己怀里带了下，让它跟自己贴得更紧些。
蝙蝠侠的直觉告诉布鲁斯，约翰要宣布的不全是好消息，他想要给猫咪点支撑的力量。布鲁斯并不怀疑，氪星人即使变成猫咪也依旧会拥有钢铁一般的神经和意志力，不一定需要他这种体贴，但出于某种私人感情，尤其是对某个仓皇而逃的小记者的怜惜，蝙蝠侠决定我行我素地忽略掉这种可能性。
猫咪微微挣扎了起来，细声细气地喵喵叫了几声。与约翰的精神连接尚没有切断，克拉克不敢有太明显的反应，只能这样微弱地表达着自己对于这种亲密接触的不自在。
猫咪的抗拒不无理由。事实上，从获知布鲁斯隐秘的哥谭守护者身份后，那种无法确定的不真实感就一直围绕着克拉克。超人卡尔·艾尔是熟悉蝙蝠侠的，他们是世界最佳搭档，是无往不利的默契战友，数次的并肩作战死生同契催生着氪星之子与黑暗骑士之间坚不可摧的友情。然而，大都会籍籍无名的星球日报记者克拉克·肯特与星光闪耀光彩夺目的哥谭巨子布鲁斯·韦恩仅有几面之缘，且迅速被后者所向披靡的个人魅力俘获，那些强自镇定的伪装最终在那位天子骄子不凡的气度面前溃不成军。
在那层笨拙的、黯淡的记者身份的伪装下，克拉克·肯特不过是个不起眼的普通人，与光辉灿烂的韦恩总裁之间有着难以跨越的距离感。
“Shh……”布鲁斯把想要挣开他怀抱的猫咪举了起来，用鼻尖轻轻蹭着小家伙后脑勺处的光滑皮毛，蝙蝠变声器里传出能达到的最极致的低柔音调，“乖一点，克拉克。”
温热的气流和布鲁斯的低声絮语一起拂过，一股电流噼里啪啦地窜过克拉克的脊背，让挣动中的猫咪在一阵难以抑制的颤抖之后安静了下来。
布鲁斯满意地把温顺的猫咪安置在自己的臂弯里。小家伙垂着脑袋，惹人怜爱的、小小的三角形耳朵不时地抖动一下，尖锐的指甲从肉垫里弹出来，紧紧地勾住了爪子下的那片织物。
克拉克有些呆滞地回味着刚刚发生的事实，他一直不太敢面对的，藏在蝙蝠战衣里的布鲁斯叫他“克拉克”，那声音太过温柔，甚至比蝙蝠侠叫超人“卡尔”的时候更醇绵温厚。
小猫咪仰起头看向抱着自己的人。布鲁斯的温度透过那些纤维织物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混合着克拉克熟悉的、让超人无比信赖的蝙蝠侠的气味，那么让人安心。大概是感受到了猫咪的注视，布鲁斯低头看它，抬起手，用戴着制服手套的手指抚摸了下它毛绒绒的脑袋。克拉克在这抚摸下闭上了湛蓝水亮的双眼，拿脑袋蹭了蹭蝙蝠的掌心。
布鲁斯为猫咪的举动轻弯了下唇角，他抬眼看向意味深长地注视着他们的火星猎人，“那么，情况怎样？”
情况的确有些棘手。
克拉克不记得出现在韦恩大宅的前一夜发生过什么非常规事件，约翰通过精神连接在克拉克的意识深层逡巡过之后，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蝙蝠侠和火星猎人一起陷入了深思，在扎塔娜回归地球之前，他们大概不会有什么太大的进展了。猫咪仍然安静地窝在蝙蝠的怀里，没有再闹腾。
“为了方便你照顾超人，”约翰打破了房间里有些凝滞的沉默，“我去做个适合你跟他沟通的东西。”
布鲁斯摸了下摸趴在他腿上的小猫，冲火星猎人点了点头。约翰又看了眼小猫，小家伙已经沉默了很长时间，精神连接里感受不到它有任何情绪波动。约翰不知道这种过分的安静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不过，他倒是也没感受到任何带有阴影的负面情绪。
氪星人，也不是那么容易懂。约翰摇了摇头，飘出会议室。
布鲁斯带着猫咪和约翰送的礼物回到了韦恩大宅。
“欢迎回来，少爷。”阿尔弗雷德在蝙蝠洞里等待着他的主人，从布鲁斯的怀里接过猫咪。小家伙乖顺地用脑袋蹭了蹭管家先生的手臂，摇摇尾巴，算是打了招呼。
“这个给你。”布鲁斯摘下头罩，从腰带里摸出一件东西，递给自己的管家。
“这是什么？”阿尔弗雷德研究起那个胸针式样的小玩意儿。
“通讯仪，”布鲁斯回答，“火星猎人做的。”他指了指胸针上的绿色宝石，示意给阿尔弗雷德，“可以做精神连接的媒介，方便和克拉克沟通。”
管家先生单手把胸针别好，举起猫咪，这才注意到猫咪的项圈上，蝙蝠形状的追踪器已经被拿掉了，取而代之的，是块小巧的翡翠一般的吊坠。
「嗨……潘尼沃斯先生……」猫咪盯着他，属于小记者克拉克·肯特的声音在阿尔弗雷德的脑海里响起，听起来颇有些紧张和羞窘。
“能直接和您交流实在是让人欣慰，肯特少爷。”阿尔弗雷德愉快地回道。
「你们果然早就知道是我了……」猫咪萎靡地耷拉下来耳朵，管家先生毫不意外的表现让克拉克觉得自己之前伪装成普通猫咪的样子一定蠢透了。
TBC
